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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前，19歲的周秉文伸出雙手捂住20歲的梁瓊的眼睛，“不許偷看。”
梁瓊抓著他的手背，伸出腿試探著往前走，抗議道：“你要不要自己試試你這遮得有多嚴實？”
“想騙我松手？”
梁瓊詭笑不語。
走了十幾步之後，空氣裏盈滿清新甜蜜的花草香，梁瓊腳往前探，身體忽地往下一跌，“哎喲！”
周秉文立即將她抱住，“怎麽了？”
遮在眼前的雙手如願撤去，梁瓊迫不及待睜眼，瞬間傻在原地。
“天吶，好美！”
夢一般的場景。
南城賓館三十三樓外沿懸空挑出的玻璃長廊從上到下整整一圈布滿了各色玫瑰花、檸檬樹和熱帶綠植，參差層疊，色彩繽紛，仿佛一步從冬天踏入春天。
周秉文還在忙著檢查她的腳，“你沒事吧，踢到了還是扭到了？”
梁瓊轉身，雙手掛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在他嘴上親一下，嬌笑道：“笨蛋弟弟，你怎麽這麽好騙？”
周秉文雙手掐她的腰，低頭在她唇上咬一口，“小騙子，又騙我。”
梁瓊嬉笑著推開他，轉身跑進花園裏。
眼前是璀璨絢爛的玫瑰花園，腳下是如詩如畫的塵世煙火，遠處是沿著城市邊際線緩緩墜落的紅日。
原來世上真有美得讓人不能呼吸的風景。
周秉文握住她的手，側頭垂眸，靜靜凝視她的臉，“跟你想象的空中花園有沒有一點像？”
梁瓊轉身偎進他懷裏，擡頭與他對視，滿心感嘆：“好美。”
周秉文張開雙手將她環住，清亮的眼眸映著橘色夕陽的光，“總有一天，我會送你一座真正的巴比倫空中花園。”
梁瓊踮起腳，輕輕吻他的唇。
他們在夕陽花香裏接吻，在星燈焰火下接吻，也在……酒店套房的床上接吻。
年輕的身體經受不住熱烈愛意的炙烤。
“梁瓊，瓊瓊……寶貝……姐姐……再試一次，好不好？”
……
梁瓊猛地從夢中驚醒，心跳快得在耳邊轟隆隆響，她抓緊被子翻身將臉埋進枕頭裏，許久才漸漸平抑下狂亂的呼吸和心跳。
淋漓大汗濕透了睡衣和頭發，梁瓊掀開被子起床，迅速沖了個澡。
清晨五點半，窗外天空才剛過濾一些黑色，透著濃郁的深灰。
梁瓊已經沒有睡意，換上運動套裝，戴著藍牙耳機，出酒店，繞到旁邊護城河，沿著河道跑了起來。
晨曦一點點從密網中透露出來，清風溫柔地吹拂面頰，雜亂的思緒和欲/念在一往無前的跑步過程中漸漸被拋之腦後。
東邊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梁瓊掉頭往回跑，跑了沒多久，身側不知什麽時候跟上來一個年輕男人。
梁瓊戴著耳機，男人便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你好？”
梁瓊瞥他一眼，加快速度朝前跑去，男人轉眼又跟了上來，這次他直接上手拿掉梁瓊的一只耳機，搶到她前面與她面對面倒退著跑。
“你每天早上都來這裏跑步嗎？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梁瓊放慢速度，冷眼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清瘦白凈細眉嫩眼，大概覺得自己有幾分顏色就可以到處開染坊。
她伸手拿回耳機，“沒見過你摘我耳機？搶劫嗎？”
說完戴上耳機，繞開他，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很快，男人又追了上來，張開雙手攔在她面前，強行將她逼停，再次上手搶下她一只耳機，嬉皮笑臉的，“美女姐姐，你別生氣嘛，我沒有別的意思……”
梁瓊瞬間惱了，“誰是你姐姐！”
話音未落，耳機已經到了她手裏，男人的手掌被折向手腕，河道上頓時響起殺豬般的慘叫。
梁瓊並沒有太用力，見他叫得淒慘，甩開他的手，從容將耳機戴上，警告道：“別再跟著我！”
男人捧著手腕哀叫連連，見梁瓊若無其事頭也不回地跑走，怒上心頭，轉頭看看四周，惡狠狠啐了一聲，朝著梁瓊猛沖過去。
梁瓊不及防備，被他從身後撲上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沖出幾步，她順勢朝前彎腰，穩住重心後身體側躲，雙手抓住男人的一只手臂用力往前一摜。
身後的人被重重摔在地上，不等他起身，梁瓊擡腳便朝他褲/襠處重重踩了上去。
男人嚎得比殺豬還淒厲，梁瓊跳開兩步拿出手機對準他打開了視頻拍攝。
“梁小姐？”李明峰正好也來河邊跑步，老遠看見一個男人從背後偷襲一個女人，連忙朝這邊跑來，見到梁瓊，驚訝得嘴巴都張大了，“你……沒事吧？”
梁瓊見來了個熟人，收了手機，淡定道：“我沒事。”
李明峰拿起肩上的毛巾擦擦自己臉上的汗，嘴巴仍然微張著，仿佛剛才遭到襲擊的人是他一般。
梁瓊又道：“李總，要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
“陪我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好。”
兩人將男人扭送到酒店旁邊的派出所崗亭，警察一看，這男人在附近已經是慣犯，聽完梁瓊的報案緣由，直接就給他拘了。
處理完這件突發事故，天已經大亮，時候不算早了，兩人趕緊往酒店走。
李明峰按耐不住好奇，“梁小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麽好的身手。”
梁瓊笑了，“其實我也就會那麽幾招防身的，我爸教的，他是警察。”
“難怪了，你爸爸教得好，是應該教。回頭我要給我女兒也報個班學學散打、武術。”
“你女兒幾歲了？”
“兩歲。”
“兩歲……才剛會走吧？”
“已經能跑了，天天……”
李明峰的聲音戛然而止，腳下輕快的步子也停了下來，“周總，早。”
梁瓊聞聲望去，周秉文一身西裝筆挺，正從電梯間走出來，目光沈沈，像積滿了雨的烏雲。
梁瓊跟著打招呼，“周總，早。”
周秉文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幾個來回，微頷下巴，擡起手腕瞄一眼，冷道：“兩位是忘記了今天上午9點開會？”
李明峰連忙致歉：“沒有，剛才出了點意外，耽誤了些時間，我們現在就上樓換衣服，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周秉文眉峰一緊，犀利的目光向他逼來，“什麽意外？”
李明峰轉臉看向梁瓊，梁瓊明白他的意思，便主動道：“沒什麽，就是抓了個慣犯送派出所了。周總您先走，不用等我們，我和李總隨後就到。”
梁瓊說罷就走。
一陣微風飄過，柚花香裏夾雜了一絲薄汗。
周秉文站在原地，覆雜的目光鎖定在梁瓊身上，一直到她從他手邊擦肩而過，徹底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他伸了伸手指，試圖抓住她，但最終還是一根根收回，握進掌心。
-
電梯門關上，李明峰輕輕舒了口氣，拿出手機，問道：“梁小姐，你早餐想吃什麽，我讓人現在就去買，等會我們在車上吃。”
梁瓊有些心不在焉，若是她沒有看錯，周秉文手上那塊腕表是她第一次拿到年終獎給他買的生日禮物——《星際穿越》男主同款漢米爾頓。
價格不到一萬，與他那一身高定怎麽看都不搭。
“梁小姐，你怎麽了？”
梁瓊回過神來，抱歉地笑了笑。
李明峰開玩笑道：“你是不是剛才被周總嚇到了？”
“沒有。”梁瓊有些好笑，“你們周總他平時也這樣嗎？”
李明峰想了想，笑道：“我之前跟他接觸的機會不多，聽集團的人說，他面冷心熱，對手底下的人不錯。”
梁瓊笑笑沒回話，李明峰似隨口一問：“梁小姐以前跟周總一個學校的，應該很熟吧？”
電梯門恰在這時打開，梁瓊走出電梯前回道：“不熟，只是認識而已。”
梁瓊回到房間以最快速度沖澡換衣化妝，然後下樓。
大廳裏沒見著李明峰，她正要打電話，張琪抱著電腦提著一個紙袋從休息區走過來，身後跟著正在打電話的周秉文。
張琪將手裏的紙袋遞給梁瓊，笑意盈盈，“梁小姐，您還沒吃早餐吧，這是給您準備的。”
梁瓊些許詫異，下意識去看周秉文，周秉文凝神看著手裏的文件在聽電話，似乎並未發覺她。
“謝謝！”梁瓊收回視線，伸手去接紙袋，早上不知何時碰著了的右手手腕忽地一酸，紙袋往下一墜，梁瓊連忙咬牙提住，不聲不響換到左手。
“李總和潘主管他們已經先坐車走了，梁小姐您就跟我們坐一臺車過去。”張琪拉開後車門請梁瓊上車，周秉文自己繞到左側後車門坐了進去。
梁瓊看看張琪又看看車裏安坐如山的周秉文，彎腰上了車。
只一眼，梁瓊又看見了周秉文擱在膝蓋上左手手腕戴著的那塊表。
黑色表盤，阿拉伯數字刻度，車廂偏暗環境下發出微弱夜光的指針，以及鋼帶表鏈——腕表往上，是露出一線白邊的精致襯衣袖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精梳羊毛面料制成的黑色西裝，雖然設計已經刻意低調但還是很吸睛的金屬光感寶石胸針……富貴之中，偏要戴這麽寒酸一塊表，什麽意思？
“不吃嗎？”周秉文的話讓梁瓊收回視線。
她放下包和手機，把紙袋拿到雙腿上打開，裏面裝了一瓶溫熱的牛奶，一盒直冒香氣的煎餃，兩個熱乎乎的包子，兩根橙黃漂亮的香蕉。
都是她早餐愛吃的東西。
梁瓊猶豫了一下，只拿了牛奶和香蕉出來。
周秉文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轉過頭看向車外，等了一會，回頭見梁瓊已經把紙袋裏剩下的早餐收好放了起來，忍不住問：“就只吃這些嗎？”
梁瓊輕輕點了下頭，“夠吃了。”
周秉文唇角輕勾，“是嗎？”
梁瓊咬著吸管沈默了。
她從小就以能吃出名，別人家小孩都是大人追著餵飯，她是反過來的，不到飯點就追著爸爸媽媽和老師要飯吃。爸爸擔心她吃太多對身體不好，從小就帶她跑步練拳，能吃和能打就成了她在家屬院裏的兩大標簽。
跟周秉文第一次見面，她就為他打了一架，第二次見面，他們兩個人吃完了四人份的火鍋，主要是她吃。所以，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周秉文是清楚的，一瓶牛奶兩根香蕉對於剛晨跑過的她來說是肯定不夠的。
梁瓊也沒多糾結，直言道：“煎餃和包子都有味道，我等會下車了再吃。”
周秉文放下車窗，微醺的風吹進來，“現在就吃，不影響。”
梁瓊沒再說話，把自己這邊的車窗也放下來，默默吃完了所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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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十幾步之後，空氣裏盈滿清新甜蜜的花草香，梁瓊腳往前探，身體忽地往下一跌，“哎喲！”
周秉文立即將她抱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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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文還在忙著檢查她的腳，“你沒事吧，踢到了還是扭到了？”
梁瓊轉身，雙手掛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在他嘴上親一下，嬌笑道：“笨蛋弟弟，你怎麽這麽好騙？”
周秉文雙手掐她的腰，低頭在她唇上咬一口，“小騙子，又騙我。”
梁瓊嬉笑著推開他，轉身跑進花園裏。
眼前是璀璨絢爛的玫瑰花園，腳下是如詩如畫的塵世煙火，遠處是沿著城市邊際線緩緩墜落的紅日。
原來世上真有美得讓人不能呼吸的風景。
周秉文握住她的手，側頭垂眸，靜靜凝視她的臉，“跟你想象的空中花園有沒有一點像？”
梁瓊轉身偎進他懷裏，擡頭與他對視，滿心感嘆：“好美。”
周秉文張開雙手將她環住，清亮的眼眸映著橘色夕陽的光，“總有一天，我會送你一座真正的巴比倫空中花園。”
梁瓊踮起腳，輕輕吻他的唇。
他們在夕陽花香裏接吻，在星燈焰火下接吻，也在……酒店套房的床上接吻。
年輕的身體經受不住熱烈愛意的炙烤。
“梁瓊，瓊瓊……寶貝……姐姐……再試一次，好不好？”
……
梁瓊猛地從夢中驚醒，心跳快得在耳邊轟隆隆響，她抓緊被子翻身將臉埋進枕頭裏，許久才漸漸平抑下狂亂的呼吸和心跳。
淋漓大汗濕透了睡衣和頭發，梁瓊掀開被子起床，迅速沖了個澡。
清晨五點半，窗外天空才剛過濾一些黑色，透著濃郁的深灰。
梁瓊已經沒有睡意，換上運動套裝，戴著藍牙耳機，出酒店，繞到旁邊護城河，沿著河道跑了起來。
晨曦一點點從密網中透露出來，清風溫柔地吹拂面頰，雜亂的思緒和欲/念在一往無前的跑步過程中漸漸被拋之腦後。
東邊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梁瓊掉頭往回跑，跑了沒多久，身側不知什麽時候跟上來一個年輕男人。
梁瓊戴著耳機，男人便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你好？”
梁瓊瞥他一眼，加快速度朝前跑去，男人轉眼又跟了上來，這次他直接上手拿掉梁瓊的一只耳機，搶到她前面與她面對面倒退著跑。
“你每天早上都來這裏跑步嗎？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梁瓊放慢速度，冷眼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清瘦白凈細眉嫩眼，大概覺得自己有幾分顏色就可以到處開染坊。
她伸手拿回耳機，“沒見過你摘我耳機？搶劫嗎？”
說完戴上耳機，繞開他，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很快，男人又追了上來，張開雙手攔在她面前，強行將她逼停，再次上手搶下她一只耳機，嬉皮笑臉的，“美女姐姐，你別生氣嘛，我沒有別的意思……”
梁瓊瞬間惱了，“誰是你姐姐！”
話音未落，耳機已經到了她手裏，男人的手掌被折向手腕，河道上頓時響起殺豬般的慘叫。
梁瓊並沒有太用力，見他叫得淒慘，甩開他的手，從容將耳機戴上，警告道：“別再跟著我！”
男人捧著手腕哀叫連連，見梁瓊若無其事頭也不回地跑走，怒上心頭，轉頭看看四周，惡狠狠啐了一聲，朝著梁瓊猛沖過去。
梁瓊不及防備，被他從身後撲上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沖出幾步，她順勢朝前彎腰，穩住重心後身體側躲，雙手抓住男人的一只手臂用力往前一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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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嚎得比殺豬還淒厲，梁瓊跳開兩步拿出手機對準他打開了視頻拍攝。
“梁小姐？”李明峰正好也來河邊跑步，老遠看見一個男人從背後偷襲一個女人，連忙朝這邊跑來，見到梁瓊，驚訝得嘴巴都張大了，“你……沒事吧？”
梁瓊見來了個熟人，收了手機，淡定道：“我沒事。”
李明峰拿起肩上的毛巾擦擦自己臉上的汗，嘴巴仍然微張著，仿佛剛才遭到襲擊的人是他一般。
梁瓊又道：“李總，要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
“陪我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好。”
兩人將男人扭送到酒店旁邊的派出所崗亭，警察一看，這男人在附近已經是慣犯，聽完梁瓊的報案緣由，直接就給他拘了。
處理完這件突發事故，天已經大亮，時候不算早了，兩人趕緊往酒店走。
李明峰按耐不住好奇，“梁小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麽好的身手。”
梁瓊笑了，“其實我也就會那麽幾招防身的，我爸教的，他是警察。”
“難怪了，你爸爸教得好，是應該教。回頭我要給我女兒也報個班學學散打、武術。”
“你女兒幾歲了？”
“兩歲。”
“兩歲……才剛會走吧？”
“已經能跑了，天天……”
李明峰的聲音戛然而止，腳下輕快的步子也停了下來，“周總，早。”
梁瓊聞聲望去，周秉文一身西裝筆挺，正從電梯間走出來，目光沈沈，像積滿了雨的烏雲。
梁瓊跟著打招呼，“周總，早。”
周秉文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幾個來回，微頷下巴，擡起手腕瞄一眼，冷道：“兩位是忘記了今天上午9點開會？”
李明峰連忙致歉：“沒有，剛才出了點意外，耽誤了些時間，我們現在就上樓換衣服，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周秉文眉峰一緊，犀利的目光向他逼來，“什麽意外？”
李明峰轉臉看向梁瓊，梁瓊明白他的意思，便主動道：“沒什麽，就是抓了個慣犯送派出所了。周總您先走，不用等我們，我和李總隨後就到。”
梁瓊說罷就走。
一陣微風飄過，柚花香裏夾雜了一絲薄汗。
周秉文站在原地，覆雜的目光鎖定在梁瓊身上，一直到她從他手邊擦肩而過，徹底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他伸了伸手指，試圖抓住她，但最終還是一根根收回，握進掌心。
-
電梯門關上，李明峰輕輕舒了口氣，拿出手機，問道：“梁小姐，你早餐想吃什麽，我讓人現在就去買，等會我們在車上吃。”
梁瓊有些心不在焉，若是她沒有看錯，周秉文手上那塊腕表是她第一次拿到年終獎給他買的生日禮物——《星際穿越》男主同款漢米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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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姐，你怎麽了？”
梁瓊回過神來，抱歉地笑了笑。
李明峰開玩笑道：“你是不是剛才被周總嚇到了？”
“沒有。”梁瓊有些好笑，“你們周總他平時也這樣嗎？”
李明峰想了想，笑道：“我之前跟他接觸的機會不多，聽集團的人說，他面冷心熱，對手底下的人不錯。”
梁瓊笑笑沒回話，李明峰似隨口一問：“梁小姐以前跟周總一個學校的，應該很熟吧？”
電梯門恰在這時打開，梁瓊走出電梯前回道：“不熟，只是認識而已。”
梁瓊回到房間以最快速度沖澡換衣化妝，然後下樓。
大廳裏沒見著李明峰，她正要打電話，張琪抱著電腦提著一個紙袋從休息區走過來，身後跟著正在打電話的周秉文。
張琪將手裏的紙袋遞給梁瓊，笑意盈盈，“梁小姐，您還沒吃早餐吧，這是給您準備的。”
梁瓊些許詫異，下意識去看周秉文，周秉文凝神看著手裏的文件在聽電話，似乎並未發覺她。
“謝謝！”梁瓊收回視線，伸手去接紙袋，早上不知何時碰著了的右手手腕忽地一酸，紙袋往下一墜，梁瓊連忙咬牙提住，不聲不響換到左手。
“李總和潘主管他們已經先坐車走了，梁小姐您就跟我們坐一臺車過去。”張琪拉開後車門請梁瓊上車，周秉文自己繞到左側後車門坐了進去。
梁瓊看看張琪又看看車裏安坐如山的周秉文，彎腰上了車。
只一眼，梁瓊又看見了周秉文擱在膝蓋上左手手腕戴著的那塊表。
黑色表盤，阿拉伯數字刻度，車廂偏暗環境下發出微弱夜光的指針，以及鋼帶表鏈——腕表往上，是露出一線白邊的精致襯衣袖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精梳羊毛面料制成的黑色西裝，雖然設計已經刻意低調但還是很吸睛的金屬光感寶石胸針……富貴之中，偏要戴這麽寒酸一塊表，什麽意思？
“不吃嗎？”周秉文的話讓梁瓊收回視線。
她放下包和手機，把紙袋拿到雙腿上打開，裏面裝了一瓶溫熱的牛奶，一盒直冒香氣的煎餃，兩個熱乎乎的包子，兩根橙黃漂亮的香蕉。
都是她早餐愛吃的東西。
梁瓊猶豫了一下，只拿了牛奶和香蕉出來。
周秉文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轉過頭看向車外，等了一會，回頭見梁瓊已經把紙袋裏剩下的早餐收好放了起來，忍不住問：“就只吃這些嗎？”
梁瓊輕輕點了下頭，“夠吃了。”
周秉文唇角輕勾，“是嗎？”
梁瓊咬著吸管沈默了。
她從小就以能吃出名，別人家小孩都是大人追著餵飯，她是反過來的，不到飯點就追著爸爸媽媽和老師要飯吃。爸爸擔心她吃太多對身體不好，從小就帶她跑步練拳，能吃和能打就成了她在家屬院裏的兩大標簽。
跟周秉文第一次見面，她就為他打了一架，第二次見面，他們兩個人吃完了四人份的火鍋，主要是她吃。所以，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周秉文是清楚的，一瓶牛奶兩根香蕉對於剛晨跑過的她來說是肯定不夠的。
梁瓊也沒多糾結，直言道：“煎餃和包子都有味道，我等會下車了再吃。”
周秉文放下車窗，微醺的風吹進來，“現在就吃，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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